图为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薛家林(右二)
我家住在栖霞山衡阳寺。一九三七年冬月,日本兵进了村。村上的人,走的走、躲得躲。我没来得及走,被日军抓住了。两个日本兵逼我带路去找“花姑娘”。日军踢开了村里陈德山家的大门,他们走近灶边,揭起锅盖,发现一锅热气腾腾的稀粥。一个日本兵歪着脑袋,“嗯”了一声,意思好像是说:烧了这么多粥,人到哪里去了?另一个说“花姑娘的,有的?”我顺口回了一声:“没有。”这个日本兵一气之下,猛地拔刀朝我砍来。我头一歪,本想躲过这一刀,只听“锵锵”一声,刀砍到了我的嘴上。我什么也不顾了,调转身子,拔腿就跑,拐了弯,转了巷,日军被我甩掉了,我钻到后山的树林中躲了起来。这时我才发现,我的上下嘴唇被切成四瓣,左边大牙被砍掉五、六颗,血从下巴直往下滴,我疼得要命,也不敢喊叫。
这次我死里逃生,虽算活过来了,但嘴上的疤痕却永远记录着日本侵略军的罪行。